看着他憎恨的眼神,孟凌薇心脏似乎被人用刀深深刺了下去。
清音一个人在外面危险,那她呢?
她就不会危险吗?
她还怀着孩子……
孟凌薇看着姜晟溪,强逼着自己冷下脸:“少将军,我现在是你的母亲。”
“你为了一个未过门的女人质问我,这就是将军府的教养?”
姜晟溪太阳穴青筋显露,狠狠甩开她的手:“住嘴,你不配。”
心痛得多了或许就麻木了,孟凌薇的泪在眼眶中打转,还是强硬的别过头:“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,随你信不信,有时间质问我倒不如抓紧去寻。”
姜晟溪周遭的气压更加低沉,沉沉看她一眼拂袖离去。
孟凌薇看着他愤怒的背影,突然笑了出来。
他真的喜欢上了清音,他为了清音的失踪焦急不安。
虽然知道自己与姜晟溪再无可能,可知道他真的喜欢上了别人,心还是抽痛到难以自拔。
这一晚。
孟凌薇辗转难眠,噩梦连连。
第二天,天没亮。
她便召来小桃问姜晟溪和清音的下落,得知两人一夜未归后,连忙召集一队人马亲自出门去寻。
一路慌张寻到城外密林,终于看见浑身是伤的姜晟溪。
他晕倒在密林深处,身上有着明显的伤痕,像是从高处摔落所致。
脚踝处还有着两个血洞,估计是没注意被毒蛇咬伤才会昏迷。
而清音,则被他紧紧护在怀里,毫发无伤。
孟凌薇的心又酸又痛,却还是命令:“所有人转过身去。”
待到护卫们都背过去,她毫不犹豫俯下身,将姜晟溪的蛇毒从伤口处吸了出来。
起身的时候,她头晕目眩到几乎站不稳,却还是强撑着看护卫将姜晟溪抬府中。
可急急忙忙召来大夫问诊时。
大夫却皱着眉直摇头:“纵使少将军体魄强健,毒已经顺着血液开始流通了,何况我现在还尚未得知是哪种蛇毒。”
看着紧闭双眼的姜晟溪,孟凌薇心如火煎:“我曾被毒蛇咬伤,用了许多种解毒药才救回来,方才我替他吸毒,开始有些头晕目眩,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不适。”
大夫眼里闪过一丝震惊,沉思一瞬说:“夫人可否取血救少将军?眼下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。”
孟凌薇没有迟疑,当即命小桃取来匕首,割开了自己的手掌,将血滴在了解毒药中。
看着姜晟溪饮下药后,又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下令:“此事不可向少将军提一个字!”
确认有效后,此后每日,孟凌薇都取血放入姜晟溪的汤药中。
直到第三天,姜晟溪彻底解了蛇毒。
得知消息的孟凌薇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。
再醒来时,已经是晚上。
孟凌薇脸色苍白,双手都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。
小桃正端着药进来,一脸愤愤不平:“明明这几天都是夫人在照顾少将军,却被清音那个女人抢了功劳!”
“夫人为何不让我们告诉少将军,竟让她在将军府如此耀武扬威!”
孟凌薇抿了口药,喉间的苦涩一直蔓延到心里:“若是让人知道我与他每天共处一室,他的名声仕途就都没了,现下他醒了就好。”
“小桃,你下次见到她远远的就好,不要意气用事。”
小桃虽不甘,却还是应下了,规矩伺候孟凌薇处理府中事务。
不想孟凌薇刚翻开账簿,就见两个婆子突然闯进屋内,强行把小桃摁在地上,左右开弓狠狠扇了小桃两掌。
孟凌薇反应过来,连忙厉声制止:“住手!谁给你们的胆子,竟敢对我的丫鬟动手?”
“犯了错就要受罚,这是将军府的规矩,你也不能例外。”
孟凌薇顺着熟悉的男声看去,就见姜晟溪扶着清音缓缓走来。
清音的脸上有一个清晰可见的五指印。
她娇弱靠在姜晟溪怀中:“清音哪里做得不好,母亲可以直接说,没比要让丫鬟来羞辱我。”
孟凌薇心一紧,解释的话还在唇边。
就听姜晟溪冷漠的声音传来:“连自己的婢女都管不好,如何管理将军府。”
“把管家掌印拿出来给清音罢。”